《停車暫借問》

Sean Huang
Apr 5, 20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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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說要選幾本讀完真的會心思像被抽乾了、情感卻波瀾起伏的小說的話,這些應該排的上:張愛玲《半生緣》,鍾曉陽《停車暫借問》、《遺恨》,村上春樹《國境之南,太陽之西》,沈從文《邊城》。

雖說寫的是大時代,但戰火與艱苦也都只是輕輕幾筆帶過。墨彩都留在日常的小細節裡,散個歩、澆個花、或是默默的等待。

外面庭院裏夏日長長,陽光白白凝凝地壓在時間上頭,沒有人物語,只一些小影兒俟機移一移方位,悄悄地不驚動這世界,就算遠遠傳來的市囂,也是另一個時間裏的了。

她舀來一瓢水,一手握瓢,一手掬水往梨花上潑灑。春陽斜斜篩進來,落在水露
上是金色的幻滅。

那人走近,再定睛細看, 真的誰道不是呢。只見他瞇著眼望上來,朝她揮手。她第一次這樣居高臨下地看他,中間隔著一個天涯的陽光輕風和情懷,教人興奮欲淚。

雖然都在寫似乎再平凡不過的小日子裡的鎖事,但在這些鎖鎖碎碎裡,主觀的情感被投射到身邊的景物上,悸動、感傷、恍忽、思念,好像人物週邊的一草一木、浮光掠影都被染上了心底藏著、嘴上沒說的感懷。王家衛的《東邪西毐》可能最像這樣情感的投射。風沙走石、刀光劍影,拍的都是糾葛的愛情。

沒多寫戰爭的無情、沒多寫生活的流離,但命運的無奈、情感的消磨就在這些細細碎碎中堆疊了起來,不知不覺中把人物推向命定的離散。結尾就定格在怔怔的無奈裡,看著一切等待與記憶,煙消雲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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